当 前 政 局 的 微 观
正 月7 日， 首 相 伯 拉 在 布 城 为 前 首 相 马 哈 迪 所 设 的 饯 别 晚 宴 上 宣 布 那 吉 为 副 首 相。 表 面 上， 这 是 巫 统 派 系 斗 争 在 大 选 的 前 提 下 所 达 致 的 共 识， 实 质 上， 这 是 伯 拉 改 良 派 尚 羽 翼 未 丰， 基 于 强 大 的 压 力 而 暂 告 妥 协 的 结 局。 这 也 意 味 着， 伯 拉 上 台 以 来 一 路 推 行 的 改 良 主 义 政 治 路 线 不 仅 已 受 到 来 自 内 部 的 干 挠， 而 且 在 预 见 的 将 来， 原 先 所 推 介 的 各 项 行 政 改 革 措 施 将 会 逐 个 无 疾 而 终， 耗 资 数 百 亿 元 的 砂 州 巴 贡 水 霸 工 程 重 新 批 准 动 工 便 是 个 实 例。
前 首 相 在 退 位 之 前 已 经 做 好 万 全 的 政 权 延 续 部 署 工 作， 体 制 不 仅 要 按 照 既 定 政 策 运 作， 即 得 利 益 集 团 的 利 益 也 要 无 损 地 得 到 保 护。 马 哈 迪 自 称 不 要 像 李 光 耀 般 地 做 资 政， 而 是 要 退 而 不 休 地 继 续 协 助 巫 统 的 国 阵 强 大。 因 此， 他 主 持 一 个 专 司 培 训 党 国 接 班 人 的 希 望 基 金 会， 出 任 国 家 石 油 公 司 的 顾 问 以 继 续 监 督 该 公 司 遵 照 旧 有 制 度 运 作 等。 他 不 仅 再 三 向 伯 拉 暗 示 要 委 任 那 吉 做 副 手， 甚 至 在 退 位 后 出 国 旅 游 路 过 冲 绳 岛 时， 也 刻 意 越 洋 再 次 叮 嘱 ( 命 令) 伯 拉 要 关 照 那 吉。 以 此 推 测， 那 吉 是 否 就 是 没 有 马 哈 迪 的 后 马 哈 迪 时 代 的 真 命 天 子？ 真 耐 人 寻 味。
伯 拉 甫 一 上 台， 一 口 气 宣 布 了 大 量 的 改 良 政 策， 几 乎 箭 箭 射 中 前 政 府 的 机 制 要 害， 令 人 们 大 感 疑 惑 伯 拉 正 像 在 执 行 改 革 运 动 者 所 倡 议 的 政 策， 似 乎 真 心 要 清 洗 前 政 府 的 一 切 恶 政 陋 习。 改 良 主 义 列 车 高 速 前 进， 上 台 才68 天 的 伯 拉 人 气 直 飙， 成 功 打 造 了 一 个 亲 民 廉 政 的 亮 丽 形 象， 顿 时 大 获( 惑) 民 心。 然 而 在 另 一 边， 旧 势 力 正 在 密 切 关 注 改 良 列 车 是 否 会 越 轨 而 导 向 失 控 局 面？ 岂 料， 正 月7 日 晚 的 布 城 首 相 官 邸 饯 别 宴， 竟 成 为 两 派 角 力 的 平 台。 一 场 宫 庭 式 的 政 变， 扭 转 或 改 变 了 我 国 另 一 个 社 会 发 展 的 方 向 和 历 史。
虽 说 是 国 家 领 导 层 正 常 化 能 恢 复 国 民 及 外 资 的 信 心， 有 助 于 国 家 的 平 稳 发 展。 然 而， 伯 拉 政 府 若 一 旦 被 人 视 为 是 在 前 政 治 强 人 的 遥 控 下 运 作， 敢 问， 他 头 上 还 再 会 有 光 环 吗？ 他 的 改 良 主 义 愿 景 还 有 前 途 吗？ 如 果 他 是 以 退 为 进， 一 切 过 了 大 选 再 决 雌 雄， 万 一 有 任 何 闪 失， 是 否 验 证 了 他 逃 不 出 祗 是 个 过 渡 政 府 的 命 运？
那 吉 在 马 哈 迪 的 福 荫 下 终 于 夙 愿 得 偿。 然 而， 谁 也 难 以 预 料， 他 高 升 副 揆 之 举， 反 而 帮 了 在 野 党 一 个 大 忙。 夹 着 北 根 之 虎 余 威 的 那 吉 在 本 届 大 选 中， 经 过 了 数 次 的 重 算 选 票 后 才 赢 得 区 区 的 两 百 多 张 多 数 票。 在 他 家 乡 差 点 阴 沟 里 翻 船 的 事 实 说 明， 选 民 对 他 的 支 持 已 不 复 当 年 了。80 年 代 他 担 任 巫 青 团 领 导 人 时， 许 多 过 激 的 种 族 主 义 言 论 对40 岁 开 外 的 华 裔 选 民 来 说 还 记 忆 犹 新。 如 果 以 选 票 效 应 为 准 则， 他 可 能 会 带 给 国 阵 一 些 负 面 效 应。
伯 拉 上 台 初 期， 由 于 他 倡 议 了 许 多 改 良 政 策， 迫 使 在 野 党 处 于 下 风。 如 今 那 吉 升 为 副 座， 成 为 一 个 鲜 明 的 坐 标， 在 野 党 和 选 民 过 去 对 政 府 的 许 多 不 满 课 题， 是 否 正 好 成 为 发 泄 的 对 象？ 从 另 一 个 角 度 推 断， 由 于 那 吉 是 象 征 前 朝 的 旧 势 力 形 象， 成 为 在 野 党 抨 击 旧 制 的 有 力 论 据， 同 时， 如 果 伯 拉 过 于 维 护 前 朝 的 过 失， 会 大 大 损 害 辛 苦 树 立 起 来 的 形 象， 这 就 是 伯 拉 的 困 境。
那 吉 调 升 副 座 反 而 改 变 了 在 野 党 的 被 动 地 位。 在 野 党 如 能 设 法 协 调 主 攻 那 吉， 成 功 使 他 定 型 为 马 哈 迪 的 影 子， 是 前 政 府 的 代 理 人， 这 些 舆 论 一 旦 盖 过 伯 拉 的 形 象 后， 相 信 会 有 助 于 来 届 大 选 的 票 房 记 录。
陈 志 光
2004 年 正 月15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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